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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一场恋爱,他们治愈了爱无能

2008-10-31 10:53:0039健康网社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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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无法心动,难道是爱无能?

  下班一回到家,就看见楼上的吴姨坐在我妈身边,两个人说着体己话,看见我进来便齐齐地不说话了。我心想,准是我妈又在推销我,叹息我如何如何嫁不出去。这从吴姨看我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,同情的、怜悯的,又有点恨铁不成钢,就像看失足青年一样。

  我心里那无名火,呼地就蹿了起来。母亲是大学教授,按说应该很矜持很高贵。可是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喜欢跟街坊邻居去说,尤其是我的单身问题。她常常拿着我的照片,问小区里的老人们有没有认识跟我相匹配的男人,那神情好像拿着伪劣产品问别人要不要购买。结果,整个小区的老人都知道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。

  母亲说:“吴姨同事姐姐的一个儿子挺不错的,我们帮你约好了时间地点。”

  我没好气道:“你能不能放过我,不提这事?!”

  “不行,你已经29岁了,一天嫁不出去,我就一天吃不香睡不好……”她像一只苍蝇,嗡嗡地在我耳边叫个不停,让我烦得直想跳楼。

  “好了,别再说了,我答应去。”我妈一唠叨,我就只剩下乖乖缴械投降的份儿。

  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总监,收入丰厚,长相不差,皮肤白皙,身材苗条,气质优雅,可多年来一直单身。原因很简单,我在商场里混了这么多年,见惯了尔虞我诈、人情冷漠,久了,练就了一番与人周旋的本事,也练就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。渐渐地,与男人相处的时候,一眼就能看清他们所玩的花招,会条件反射似的计较付出的多与少。在斤斤计较中,真的很难再有全身心爱一个人的激情和冲动,没有了受伤害的故事,也没有了相爱的热情。慢慢地,我也就成了地地道道的“爱无能”了。

  晚上,我妈带我去一家酒楼的包厢相亲。我最讨厌这种目的明确的相亲会面,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,然后旁敲侧击地互相打探对方的一切,使劲在心里揣摩对方的态度,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。我想逃,可我妈像看死刑犯一样看着我,让我根本没机会。

  一推开包厢的门,我就乐了,因为我看到了赵翔。我妈更乐,她说:“原来早就认识啊?真有缘啊!”然后借故先走了。

  赵翔是我的客户,他现在的住房和办公室都是从我手里购买的。他买房时,我动用自己的权力私底下给他打了九折,使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实惠。他很高兴,请我吃过几次饭。

  赵翔是这个时代女孩子们最想嫁的那种人:35岁,有留学美国的经历,有房有车,自营公司,再加上高大健硕的身形,实在可以打动任何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。可惜,他是典型的花花公子,认识他两年,他的女友不知换了多少个。其实,那些女人根本无法走进他心里,他跟她们交往就像吃快餐,直奔主题,速战速决,连调情的时间与兴致都省略了,狼吞虎咽,食不知味,过后自然消化不良,甚至反胃。说到底,他跟我差不多,也是一个丧失了爱的能力的人。

  我说:“怎么是你啊?”

  赵翔说:“我妈逼我来。她说我如果再不结婚,就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。”

  赵翔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其实我也想结婚,也想好好谈场恋爱啊!可是不管见到多么优秀的女人,我好像都爱不起来了,我已经丧失了心动的感觉。”

  心动,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!我们怎么可以失去这种感觉呢?心动就像春天来临的时候,万物都在滋长,空气中都有花和树叶的清香,那是最蓬勃的生命力。一个人,如果丧失了心动的能力,他的心一定是苍老的,他的血液一定是凝固的。

  我和赵翔找到了共同话题,一边喝酒,一边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。

  三小时后,我和赵翔都有些醉了。赵翔抓住我的手,说:“干脆我俩试着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,看能不能找回心动的感觉,修成正果?”

  我猛地一抬头,嘴里的酒“噗”的一声喷涌而出,全落在赵翔那张帅气十足的脸上。

  我笑得蹲在地上,半天直不起腰。想想都搞笑,两个“爱无能”,如何恋爱?何况都知根知底,没点神秘感。

  赵翔说:“试试吧,像初恋那样单纯地约会、吃饭、看电影。”

  我以为他说笑,没放在心里。  

  为了找回心动的感觉,我们尝试谈恋爱

  没想到第二天傍晚,赵翔按响了我家的门铃,约我去情缘咖啡厅喝咖啡。我妈乐得嘴都合不拢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好像赵翔约的人不是我,而是她。

  我下了楼,和赵翔一前一后,大步地往前走着。

  这时,我妈站在阳台上叫道:“谈恋爱哪能急着各走各的路?应该手牵手,慢慢走。”

  我妈的声音实在太大了,四周的人通通向我和赵翔行注目礼,我羞得无地自容。在众人的注视下,赵翔拉住我的手。

  情缘咖啡厅布置得很有情调,粉色的桌布,昏暗的光线,低回婉转的音乐。情人们一边轻搅杯中咖啡,一边情意绵绵地低声交谈。

  可是我和赵翔这一对夹在其中显得特别突兀,因为我们没有谈情说爱,我们在谈国际态势、WTO、未来经济大趋势……我们粗声大气、口若悬河,而且为一些问题争得面红耳赤。

  旁边的情侣们纷纷向我们投来厌恶的目光,咖啡厅的领班小姐走过来要求我们声音小一点儿。

  我们声音小了下来,却觉得这样低声细语地聊天很没劲,于是买单,撤了。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了。

  过了两天,赵翔又约我去红树林散步。这一次他表现得非常像恋爱中的男人,牵着我的手,不停地给我讲笑话,逗我开心。看到路旁有一朵野菊花开得很艳,顺手摘了下来,别在我的头发上。

  走累了,在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。赵翔说:“电影里,那些恋爱的男人见女友累了,通常会给她按摩脚。我也帮你按吧。”他脱下我的鞋子,轻轻地帮我按脚。夜里的红树林很寂静,风畅行无阻,不远处传来海水轻拍海岸的声音,又大又圆的月亮孤独地悬在半空中,美得惊心动魄,空气中弥漫着青草、花儿的香味。这种感觉真好,没有喧嚣和焦虑,只有宁静和轻松。看着赵翔用心给我按脚的样子,我心里涌起一股柔柔的暖流。可是,赵翔的表情好像不对了,他眉头紧锁,表情痛苦。我问:“你怎么了?”他犹豫了一下,答道:“你的脚好臭啊!你有脚气吧?”

  我看着他,没有吭声,心却像“泰坦尼克号”慢慢地沉入海底,既悲壮又无可奈何——他根本就没诚意跟我试着恋爱。如果有诚意,我真脚臭,也不该说出来让我难堪。

  我起身,穿上鞋子,气冲冲地往回走。他跟在后面,说:“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吗?我说的是实话啊!”

  我凶道:“恋爱中的人,有时不能说实话,只能说傻话,做傻事。”他感叹道:“恋爱还真难啊!”

  第二天快下班时,赵翔敲开我办公室的门,递给我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。我想这家伙肯定为昨天的事向我道歉。我接过礼物,兴奋地打开包装盒,里面却是一瓶诺氟沙星脚气水。赵翔说:“你的脚真的很臭,脚气一定很严重。治一治吧!”

  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,把脚气水扔给他,把他推出办公室,狠狠地把门关上。

  我觉得两个这么大的人装模作样去谈恋爱,挺滑稽、挺无聊的,于是赵翔再约,我就不去赴约了。赵翔可能也觉得没意思,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再约我。

 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,我无聊地在街上闲逛,街上灯火通明,来来往往的情侣们一脸的甜蜜,我感到自己一叶孤舟似的无所依傍。这时,赵翔打来电话,问:“有空吗?去体育馆看球赛去!”我正好无处去,就答应了。

  我和赵翔赶到体育馆,球赛已经开始,里面人声沸腾。球场上狼烟四起,红绿翻动。看台上人挤人,个个都表现出一股歇斯底里的勇敢,带着一肚子的邪火。我和赵翔被周围的情绪感染了,像魔鬼附了体,头脑里晕晕乎乎的。赵翔大喊着红队加油,我也跟着大喊红队加油。可是红队不争气,老进不了球,还被绿队攻得四处逃窜。赵翔站起来开始骂脏话,我也站起来跟着骂。

  这时,坐在我们前面的一个理着板寸头的小伙子扭过头,瞪着我和赵翔,眼里蒙着一层凶暴的阴翳。

  赵翔说:“看什么看?”小伙子说:“你们两个他妈的,喷我一脑袋都是口水。”

  我一看他头顶,果然都是我们喷的口水沫。我挑衅地说道: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
  小伙子挽起衣袖,一副要打架的模样。赵翔见状,赶紧拉起我的手,撒腿跑了起来。

  跑到体育馆门口,停了下来,我们俩气喘吁吁,你看我一眼,我看你一眼,然后“哧”的一声大笑起来,笑得前俯后仰。赵翔满头大汗,领带歪歪斜斜,五官笑得挤成了一堆,像孩子一般可爱。

  我们又开始试着恋爱了,隔三岔五约会。我们越来越像恋爱中的人,他经常给我送礼物。有时我去逛街,看到合适赵翔穿的衣服,会买下来送给他。有时他送我回家,过马路时,我没看到是红灯,急急地往前冲,他会一把拉住我,说:“小心点儿!”口气有点儿责备和训斥,又有点儿焦急和关切。风把我前额的头发吹乱了,他会很自然地抬起手,轻轻地帮我整理。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真的在谈恋爱,连我们自己有时也会有这种错觉。  

  错觉里的心动,我们终于恋爱了

  赵翔要去成都出差一个月,我去机场送他。这几天正好冷空气南下,深圳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将近10摄氏度,机场候机室没有开空调,我冷得忍不住抱紧双臂。赵翔走过来,沉默着用手圈着我。旁边人流如梭,赵翔不管别人,紧紧地拥着我。他的怀抱暖洋洋的,世间的一切好像都跟我无关,我有点恍惚。

  晚上10点钟,我正在洗澡,电话铃响了,我冲出来接电话,是赵翔打来的,他说他已经到成都了,刚跟客户一起去吃了麻辣烫。

  我放下电话,突然发现自己竟赤裸着身体跟赵翔说着话,我的脸不禁红了,仿佛有人追赶似的,忙把睡衣套在身上。穿好睡衣,躺在床上,我的心还怦怦地跳个不停。

  接下来,我每天晚上10点钟都能准时接到赵翔的电话,他给我讲在成都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,每次都要聊上半个小时左右。寒冷的日子让人心灰意冷,赵翔的电话仿佛是一抹温暖的阳光,将泊在我卧室里的寒气驱除净尽。

  有一天晚上8点多钟,我正在电脑前赶一个策划方案,电话铃突然响了。我怕接电话后,中断了思路,于是随手将桌边的电话拿起来又挂上。可是电话还是响,一遍一遍地骚扰我。我无奈,只有放下手上的事,拿起电话。电话那头传来赵翔的声音。他有些不安,问是不是打扰了我。我说还好,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时间打电话来。赵翔说:“等会儿我要跟客户去吃饭谈事,10点钟可能没空给你电话。我担心你等我的电话,就提前给你说一声。”

  突然有股热流在我心头一涌。我没有说话。赵翔说:“你怎么了?”我说:“没什么!”赵翔说:“我10点钟就不给你电话了,你早点睡。天冷盖好被子。”我说:“你去吧,不过不要喝多了。”赵翔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  这一次赵翔的电话最短,不到三分钟,然而实实在在地干扰了我。我心里老是响着赵翔的那句话:我担心你等我的电话,就提前打给你说一声。似乎跟平常说的一样随意,却带着绝不同平常的温暖和关切。我心里有些乱,有些茫然。

  电脑已经进入了屏幕保护程序。我的心是散的,注意力集中不起来,案头的事情也就没办法做下去。

  我想,我这是怎么了?我妈乐呵呵地说:“很明显,你在恋爱呀!”

 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赵翔忽然不再给我打电话。我打他的手机,关机。恰巧那几天,我吃饭看报时,都看到报上登有某地汽车坠崖、某地江上轮船遇险的消息。那些黑色的标题,令我心惊肉跳。

  一到晚上10点,我就开始紧张,浑身出汗,有时还会手足发抖。我什么事也做不了,只能守在电话机前,眼巴巴地望着电话。仿佛只有这样,我才能度过这漫漫的长夜。

  电话像死了一般,连一声呼吸也没有。焦急、烦躁、不解以及思念、期盼、担忧一起冲上来折磨我。偏偏我妈比我更沉不住气,不停地自言自语:“赵翔会不会出意外了!”

  我觉得自己心理上已经承受不了赵翔的这份突然失踪,我进入了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。我去赵翔的公司,他的秘书说也有急事找他,可这几天怎么也联系不上他。

  我十分沮丧,那种沮丧的感觉几达极致。仿佛一直正常运转的地球,此时突然错了位。这样的错位令一向理智、独立的我不知所措。赵翔是不是出了意外了?我六神无主,心力交瘁。

  这天晚上10点钟,非常准时的10点钟,电话响了。突兀的而起的铃声,把我吓了一跳,我有些紧张,有些恐惧。我冲上去,拿起电话。

  里面传来赵翔的声音。真的是赵翔的声音。

  “赵翔你还好吗?你去哪里了?这几天怎么联系不上你啊?”我说着说着,泪流满面了。

  赵翔说:“这边的一位大学同学带我去一个偏远的山寨玩,那地方没电话,手机又没信号。”

  “我天天为你提心吊胆,以为你出意外了。”我“哇”地哭出了声,哭得肝肠寸断、死去活来,滂沱的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。

  赵翔沉默了很久,然后说:“我马上回深圳。你等我!”

  第二天早晨,我还没有起床,听到赵翔在楼下喊我的名字,清晰而有穿透力。我拉开窗户,应他。我家住七楼,他往上冲。我穿着睡衣,住下跑,去迎他。两人在五楼相会,紧紧地搂在一起,越抱越紧。我不由自主地缩起双肩,深偎在他怀里。我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,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。

  呵呵,我们终于恋爱了。

(责任编辑:蒋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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